亲密之境,联结之丝——艺术家大久保如弥访谈

发布时间:2024-08-02 14:52:34 来源:艺术中国

《大久保如弥:亲密之境,联结之丝》展览现场,摄影:李坚能 否画廊提供

在纽约否画廊举办的展览"亲密之境,联结之丝"中,大久保如弥以"家"为主题,展示了她近期的作品。大久保与本次展览的策展人刘笑容和平河伴菜在访谈中进一步探讨了艺术家的创作过程、想法以及她的艺术创作兴趣。

早期职业生涯脉络

问:我们想了解您作为艺术家的起点,以及多年来您是如何发展自己的创作实践的。您曾就读于武藏野美术大学。在那里的学习对您后来的探索有什么影响?能给我们讲讲您早期的绘画经历吗?

大久保如弥:从很小的时候起,我就对绘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事实上,我的母亲也是一位画家。小时候我就非常喜欢和妈妈一起画画。

回想起我的大学时光,我很幸运地师从一位出色的艺术家兼教授丸山直文(Naofumi Maruyama),他向我们展示了一个艺术家的生活会是怎么样的,并告诉我们,如果想成为艺术家,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继续练习。他说这也是最困难的事情。从那时起,我就一直遵循他的建议。

丸山直文教授的作品很有震撼力。我和他一样使用同一种画布。当然,他的技法很不一样,通常使用高度稀释的颜料直接画在画布上。他在生画布上画丙烯颜料,由于采用了染色技术,他的色彩没有尖锐的边缘。我深受这种画布质感的影响。

一位对我影响很大的艺术家是法国艺术家爱德华·维亚(Edouard Vuillard,1868-1940)。维雅以关注室内空间中色彩、图案和形式的平面化效果而闻名。我从他那里学到了如何利用大量的色彩、图案和细节来再现家庭环境的氛围,从而在我的作品中唤起一种亲切感和熟悉感。

大久保如弥,一天’20.8.02 2021,布面丙烯,艺术家提供  


关于缝纫和材料

问:我还注意到您在艺术创作中使用了大量织物。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将它们融入你的创作中的?您曾对我们说过,缝纫是您创作其他媒介作品的灵感来源。您是如何将缝纫转化为不同的艺术形式的?

大久保如弥: 2021年,我创作了一系列题为“一天”的绘画作品,作品下方缝制了图案布料作为框架。这是我第一次在作品中使用布料。同年,我开始为画中的自画像制作自己的衣服。使用织物的这个转折点发生在疫情期间。居家令停止了所有社交活动,迫使我进行反思,我意识到缝纫对我从小到大的重要性,它自然而然地成为了我那段时间创作的一部分。制作“一天”系列的动机是记录我在疫情期间某一天的回忆。在这个系列中,我从用 iPhone随手拍下的照片中选择了一些图案。这是我在布鲁克林的公寓里看到的景色。我洗了衣服以后,把它们挂在窗外。我想把这些照片作为图画保存下来。

问:布料的回收和再利用在您的创作实践中占有很大比重,这在您的"纸样"系列、作品"拼贴",甚至在你许多其他画作中人物所穿的衣服上都能看到。您是如何从回收和再利用的行为中找到共鸣感和连续性的?

大久保如弥:这很难描述。我希望观众能在我的作品中找到共鸣。他们可能会对不同作品中出现的同类面料感到惊讶,"哦,这里是同一个主题。这里也有同样的图案"。这是一种建立联系的有趣方式。对我来说,回收在很大程度上是为了节约时间和资源。时间至关重要,这个想法与快节奏的文化形成了鲜明对比。我是在读了迈克尔·恩德(Michael Ende)的小说《毛毛》(Momo)之后产生这个想法的。它隐藏的主题是时间和资本主义。故事梗概是:毛毛是个孤儿,和其他无家可归的朋友一起快乐地生活在一个废弃的圆形剧场里。有一天,穿着灰色西装、头发花白的"时间储蓄银行"官员(即灰衣人)出现了,试图说服她的朋友去"储蓄"时间。灰衣人介绍了存入时间的好处。人们信任他们,认为他们是在为未来储蓄时间。但是,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实际上每天都在损失时间。毛毛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并试图拯救她的社区,使其免于落入这个陷阱。多年来,我发现故事中的这个概念非常有趣。作家迈克尔·恩德和艺术家约瑟夫·博伊斯(Joseph Beuys)对资本主义有着类似的批判。这些批判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我意识到,即使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我也热爱花时间在艺术创作上。例如,做衣服、烹饪这两项工作都可以外包——大家可以去买衣服,也可以去餐馆吃饭,但我更喜欢自己动手。有时这很难,但我觉得这是我的小小抗议。

《大久保如弥:亲密之境,联结之丝》展览现场,摄影:李坚能 否画廊提供

关于"家"主题的探索

问:在您最近几年创作的作品中,表达了家庭关系的本质,特别从您与母亲的经历中汲取了灵感。在过去的讨论中,您曾将这一象征意义与您母亲教您织布(这一活动通常与女性气质和家务联系在一起)及其社会含义联系在一起,而您在学习织布时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您能描述一下您与自我身份、性别和家庭之间的联系吗?在您近期的作品中,是否还探讨了自我身份的其他方面?

大久保如弥:我意识到,我之所以决定在我的作品中描绘我的自画像,与我从小就没有作为一个独立于母亲的个体而受到尊重这一事实有关。这些没有面孔的自画像也可以被看作是在努力主张一种不被承认的存在。

但老实说,我并没有真正想过我的作品与性别问题的联系。搬到纽约后,人们告诉我,这可能与性别问题有关。我也收到过一些评论,说我的作品可以与女权主义或女权主义艺术联系起来,但我并没有刻意将我的作品与这个主题联系起来。我并没有打算让我的自画像代表特定的性别,而是反映我自己生活中的个人经历。因此,我所有作品中的这些肖像实际上是按照我的年龄来创作的。我想说的是,我作品的主题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化。我 22岁时的肖像作品与我现在的作品反映了截然不同的想法,我现在的作品有了更多对社会的视角。

问:您最近的一幅作品《小妈妈--上釉彩的密封空间》中的小妈妈是您创造的一个真实的玩偶,代表着您的母亲。您能告诉我们更多这件作品中的叙事吗?

大久保如弥:在这幅作品中,象征母亲形象的娃娃"小妈妈"的体型被放大了。这很明确地代表了母亲在家庭中的重要影响,同时也是控制的象征。大娃娃被描绘成试图控制我的形象。在画中,我的另一幅自画像只是在缝纫什么东西,右边走出画外的人则试图摆脱某种束缚。与其说我的作品是在叙事,不如说我的作品是由象征性的图案组成的,这些图案通常是看似生动美丽的物体,却暗藏玄机。植物园的背景代表了一种"舒适、安全"的环境,这是我母亲反复告诉我的。瓷砖、地板、窗框等重复出现的网格图案则传达出一种封闭的压迫感。我在这个想象的空间中加入了小型的沃德箱,从而创造出这些分层或嵌套的结构,以强调这种被困的感觉。  

在这次展览中,我也使用了类似的手法,在画中创造了一个否画廊空间的视觉标记。这种嵌套的构图创造了一种象征主义不断延续或重复的印象。你永远不知道自己是在温室外面,还是仍然在温室里面--也许外面还有一个更大的温室!

大久保如弥, 《生活在上釉彩的密封空间中 #2》, 2024. 布面丙烯, 65.2 x 53 cm ©大久保如弥,否画廊提供

大久保如弥, 《无法分离》, 2024. 布面丙烯, 41.0 x 31.8 cm ©大久保如弥,否画廊提供

大久保如弥,《小妈妈 - 上釉彩的密封空间》, 2024. 布面丙烯, 91 x 116.7 cm ©大久保如弥,否画廊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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